不一樣的童年:上陣不離姊弟兵


上學兩個多月,認識了不少同學,課餘一起遊玩。清一色是男孩子,女孩子不屑參與我們粗魯的遊戲,我才不管這些呢!專心作癩痢頭們的首領、參謀和總司令。
校園中有一座大滑梯,架在一個有四條木柱圍起的木框上,是最理想的「監牢」。我站在滑梯頂的平台上,把繩環拋出去,將四散的嘍囉索住。阿Dee把他們關進囚籠,玩得高興時,忽然想起應該回家,二話不說往家直奔。可憐「敵人」的家人們要四出尋找,才能把囚犯釋出監牢,帶返家中。飯後,天開始陰暗,是剷除外患的好時機。我們五、六個義勇軍,身懷武器—綁上橡皮圈的樹椏叉,袋中小石子是向敵人(動輒就哭啼,投訴被欺凌,心靈易受傷的「薄皮」女孩子)發射的子彈。她們在我心目中毫無地位,必須受懲!
內街有許多矮叢,我們躲在後面,找尋適當時機剿敵。我們呼叫她們的名字,主角就跑出二樓的露台,尋找聲音的來源。我們趁機向之發彈,他們的老爹聽到喊叫,跑出來大叫:「誰作的好事?」我們立即蹲下,對方雖高臨下,卻看不清楚,只得作罷。
和童稚時住過的梧州和廣州灣相比,汕頭一切都多姿采。當然八、九歲的我對生活的經歷和體驗「成熟」多了。《聖經》的「話語像孩子,心思像孩子,意念像孩子」慢慢離開我,將自己的快樂建築於別人痛苦上的心態也逐漸收斂,反而對前路充滿期盼和好奇。 詹維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