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樣的童年:在花園裡
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二五年八月

屋子正門是個寬闊平台,走下三、四級石階,是一條直出內街的通道。右邊是和我肩膊般高的窄鐵欄,與鄰居分隔;左邊是大花園,石階旁是一株高大枝葉茂盛的大紅花樹。最前的是株矮的番荔枝(佛頭果或釋迦),近屋子的是高高的番石榴(芭樂)樹。
我們從未見過番荔枝,更遑論嚐過,因此果子出現時我和阿Dee就摘下來,塞入廚房的大米缸中。據說這樣能將果子催熟,這種行為令傭人們十分懊怒,而且根本失敗,糟蹋了許多果子!我們爬上番石榴樹,吃未成熟且苦澀的硬果子,後果?便秘難堪。
一天傍晚,阿Dee沒有出現,爹媽心急如焚,崗警亦沒有看見小童經過。天快黑了,怎辦?就在那時他出現了。原來他坐在大紅花樹上睡著了,爬下來後,臉上及全身紅腫,因為受不了枝葉及其上小昆蟲的「愛護」,皮膚嚴重敏感,除了全人洗澡外,還塗了幾日藥膏才得痊癒。
我喜歡在窄窄的鐵欄上行,但很多時都半途跌下,膝頭破損。我塗上櫃子裡的紅、藍消毒藥水,兩膝經常色彩奪目。沒有特別「節目」或天下雨的時候,我坐在平台上,揭起快乾的傷口,聞裡面的膿味。有一次老媽恰看見她家姑娘這個舉動,大吃一驚,一刹剎那間,眼前這個野婆娘,粉碎了她想將之栽培為淑女的美夢! 詹維明